在事发地,陈涛的母亲手举“失踪孩子”的资料。本报记者钱卫华摄
4月25日,20岁的韩耀在云南晋宁县晋城镇的一条土路上失踪,从而意外牵出了当地8名青少年的连环失踪案,另有两人失踪的案情也浮出水面。这些失踪人员中,24岁的雷玉生幸运从黑砖窑逃出。7日上午,警方出动数十名警力包围了该砖厂。
案情
一人失踪牵出连环失踪案
4月25日上午,20岁的韩耀抄近路,走了一段云南晋宁县晋城镇南门村大沟边的一条土路,从此下落不明。他的家人四处寻找,意外发现就在韩耀失踪地不足一公里范围内,还先后失踪了8名青少年。他们中,最大的22岁,最小的12岁。
最为蹊跷的是,孩子们失踪的地点并不偏僻;失踪的时间几乎是人来人往的上午时段。四处寻找孩子的家长们猜测,孩子很有可能被黑砖窑掳走。
失踪人员中,雷玉生最为幸运。被掳走带往一个黑砖窑18天之后,他趁人不备逃了出来。“一想起来,就怕得要死,在砖厂里动辄就挨打。”5月8日,雷玉生告诉记者。也是根据他的线索,7日上午,警方出动包括特警在内的数十名警力包围了该砖厂,展开调查。截至昨天,警方成立的专案组仍在加紧调查此案,近日将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布案情。
失踪
韩耀取文件后消失不见
实习大学生失踪
韩耀是昭通镇雄人,就读于云南工商管理学院,很快就要毕业,在昆明名基岩土工程勘探有限公司实习。事发前12天,他被派到位于晋宁县晋城镇的工地从事地基勘探工作。
4月25日早7点,韩耀和其他同事一起乘公司的车来到工地。上午8点半左右,韩耀应工地负责人郭乃强的要求,步行回宿舍取文件。从工地到宿舍,步行大约20分钟。然而,直到上午10点,还不见韩耀回到工地。大家连忙打他电话,但都联系不上。“我们找了一天半,在附近的树林、网吧、旅馆什么的都找遍了,没有一点消息。”
有人见他走土路
当天晚上10点30分左右,韩耀的母亲成女士得到消息。第二天一早,她和家人赶到事发地。她听儿子的同事说,事发当天上午9点多,有人看到韩耀回宿舍拿了文件后,从后门抄近路回工地,南门大沟边的那条土路是必经之路。“我们沿着这条土路方圆几公里范围之内,包括山坡、垃圾堆等都找遍了,但是一点痕迹都没有找到。”
意外发现失踪数人
4月28日,韩耀的家人补办了一张他的电话卡,发现韩耀最后的通话记录是4月25日上午9点01分,他们联系到了和韩耀最后通话的同学。可这名同学说,因为信号不好,他们当时没说几句话,韩耀表示晚点再打给他,但之后再没联系过他。
韩耀家人不断寻找他的过程之中,意外发现,就在韩耀失踪地的附近,已先后失踪了好几个孩子。韩家人挨家挨户上门求证,发现这里先后还失踪了8人,分别是采云伟、陈涛、谢海俊、李汉雄、胡兴越、郝云坤、刘熙、张聪林。除郝云坤40岁外,其他年龄最大的22岁,最小的12岁。雷玉生的失踪地并不在这条土路附近,而是离此大约10多公里的地方。
回应
警方已组建专案组
据了解,针对此案,昆明市公安局与晋宁县公安局已联合组建专案组,由昆明市公安局负责刑侦工作的副局长挂帅,对“晋城镇8名青少年离奇失踪”一案展开调查。专案组透露,昆明市公安局将及时向社会通报该案的最新进展。
昨天下午,记者从专案组所在的晋城派出所了解到,目前正调派多路警力加紧调查此案。同时,家长们告诉记者,警方近日先后两次向他们调查孩子失踪情况,希望他们能静等调查结果。
另外,根据雷玉生的线索,7日上午,专案组出动几十名警力包围他曾待过的黑砖厂,找到砖厂老板进行调查。目击者告诉记者,砖厂老板是名40岁左右的中年男子,1.70米左右,人瘦瘦的。该砖厂自雷玉生成功逃离后,又先后逃走了几名工人。
逃脱
雷玉生被掳18天逃离黑砖窑
当街被两男子掳走
今年2月份,24岁的雷玉生从老家广西博白县一个偏远村庄来到老乡赖祥南在金马铺开设的酒曲厂打工,负责晒酒药。
事发的4月7日下午6点30分,雷玉生出门去镇上理发。他在街上走过一辆黄色面包车时,“突然感觉身后的衣领被人提起,双脚离地就被拖进了车厢。”雷玉生回忆,车内坐了两个身高1.8米以上的高个男子,其中开车的略胖一些,戴着墨镜,年龄也稍大;而提他的男子较瘦,二三十岁的样子。十分害怕的雷玉生悄悄打量时,发现驾驶员座位下放着一把50厘米左右长的刀。
一直到4月8日凌晨1点左右,车驶进一个大院,院子的铁门两边有穿制服的人把守。随后,他被带进一个房间。雷玉生后来知道,这是一个黑砖厂。
工头盯守动辄打人
黑砖厂的上工时间是晚上10点,一直到第二天中午12点才能下工。雷玉生负责往车上装运土块去窑内烧制,“动作稍慢或者不熟练,看管我们的工头马上就打。”雷玉生说,虽然他们彼此之间不允许说话,但他还是发现里面一共有31名工人,其中大部分是年轻人,20来岁的样子。大家都没有工资。
饮食和住宿条件很差:每天吃些白面条,或者就着菜汤吃米饭;宿舍一共有4间,1.2米宽的床上要睡两人,每间房内一共睡8个人,但有房间没睡满。
溜出大院逃离砖厂
4月25日中午,雷玉生下工后趁着工头和门口的保安休息,悄悄溜出大院。走到200米外的一家小卖部,在小卖部里,雷玉生拨通老乡酒曲厂的电话,终于逃出离他的打工地有100多公里远的黑砖厂。“他刚回来的时候,精神明显不好,特别害怕的样子。”昨天,雷玉生的老板告诉记者,雷玉生只要一说起黑砖厂的事,就“怕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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